……可在下能怎么办怎么说,在下也觉这等状况很尴尬啊!
我拿另只不需掩被的手困窘挠头,张了张口,还是决定跟他说句心里话:「其实嫁娶这种事,总是得讲求两情相愿的吧……不该是只因负不负责这种理由,便决定下的,不是吗?何况我们之间又无真到那等地步,你大可不必如此为难的。」
可展昭却好似没抓住在下想表达的重点,只将眉间蹙得更紧,莹黑眸目中隐隐有暗流涌动,低哑哑地道:「两情相愿……妳不愿意?」
我看不懂他眼中的暗潮,却莫名便被他这阵眼神看得很为心慌,下意识便躲开了眼光。
心想,自己近来都想为他把周幽王拿作榜样学了,他若是真瞅上了自己而想与自己结连理,自己又怎会……怎会不愿意……
心口处忽然涌起了一股猛烈的情绪,好似当初沉酿了许久才被察觉、察觉了这么些时候后方更发觉,原自己对着这展昭的情感、对着他的情思,一朝涌动起来,竟是这般汹涌!
如此忽然汹涌而出的情绪,几要令自己在他问出话的瞬间回应出一句:「我怎会不愿意?」
可人是不是总便是这般贪心?
他衣袂下的庇护属天性,他面上一向温和的笑容乃天生,他所分出的依靠与关怀,常是泽披广众,大约是很难独属于任何一个人的。他现时这般对自己做出的一番承诺,不管是因在这有宋一朝的世俗中,施予男儿郎的责任、或者因他侠肝义胆的心怀之中,责予自己该亡羊补牢的义务,大抵都脱不开“礼”与“责”二字罢。
可在下最想要的、若是可要的,却是他一份真正将自己看入了眼的心动。
他心可念苍生,可盛装他的侠义与抱负,也可以一直如今后一般,担着开封府一方他放不下的重担。自己所要的,仅是他那颗伟宏的心上,纵只有几分之一,也装着一份非卿不可的心意——
这分心意该是情动而至,而非是,非是如当下一般,受情势所趋。
否则,两人何必长相厮守?如先前一般以兄弟相称,也可忧乐与共,还省了之后因求而不得,而可能要累积上的怨怼与挣扎,免得日后反而坏了情谊。
我会贪心地希冀他是因倾心于自己,才要这般与自己论嫁娶啊!而非,仅仅乃因一道义上的责任。
人一伤感起来,大约便会想来走点文艺:想往昔乃何人常轻驰骏马,挟剑如飞,衣裳雅淡,貌拥神仙?五年延路徘徊,交义若金兰?
而自己如今竟渴求了一位本该是多年交情兄弟的倾恋,一如过往自己笑看过城内那些无数怀春少女仕女所祈求的一般?甚至比她们更加地贪心,因着自己从老家带来的原则线,奢求君若无心,那我便拒休?
我抓紧手中单被,依然不敢将目光回看。可想着身前这名自惊醒后便急与自己愧歉解释、甚至还因此无暇去打理注意上自己该时松散样状的男人,只觉得心里悄生出了一点点不该有的委屈,有一点点没资格来的心酸。
于是我维持著偏头的样状,低眉垂眼道:「这不是我愿不愿的问题,是成亲这种事,乃两个人一辈子的事,我却想,是总该找个互相心慕的人在一起。你……」突然才又想起了从欧阳龄那处,听说他早已有心上人的事,一时心口简直酸涨得要破开:「你对我既无这般的男女之情,没有这般的喜欢,又何必勉强如此?」
我愿意。只要你心上有我。
可你心上的人,却偏偏不是我。
我不觉更是垂头,不仅心口,眼里竟也生出了点不合时宜的涨涩……如果可以,还真有丁点儿想掉几滴湿漉漉又娘娘腔的东西,来缓和下胸中的这股难受。
展昭却一把拉过了我来,眸光又灼又暗,对着愣怔的我道:「倘若我对妳便是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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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般的喜欢呢?」
我见他眼中如有浇灌点风便能燎起原野的星火,不知他该时说出的这般话,是否仅是为在慰我?心中一时巍颤,张口竟不知该发何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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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话:
好像好久没码到过这么长的章了,七千字啊!安平居然赶出来了!!〔喜极而泣.jpg〕
安平知道大家对都到这地步还没让咱们展护卫吃成肉的事,大约会很想打作者!不过看在安平让展大人都开口求婚了的份上,請大家千万要放轻攻击啊啊啊——(哭求不毁容QAQ——)
老实说安平也辗转想了很多遍,要让咱们展大人在这边吃成肉——只是最后鉴于咱们展大人在种种传说中被身边人神格化、又老被小春当作金刚钻崇拜的意志力,与他宝贝这蠢春的程度,不把这【哔——】药忍下来一回,好像都对不起他被开封府众上下同僚供上神坛上膜拜的偶像光环?!〔展昭:胡说!何人想要这般累赘的偶像光环啊!!(┛`д′)┛~ ┻┻〕
所以只好委屈他舔舔肉渣忍到个快内伤,真正的全餐就让他等到成亲时再去好好享用吧!
……咦,至于问咱们展护卫最后就让小春熬著,那他自己得是怎样解决的?
啊嘛,展护卫神通广大,总会有办法的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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