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四十章 上官家的强弱
叶冲朔他们被安排在一排厢房中住下，虽然这里处处都透着穷迫的感觉，但房间之中却收拾得很是干净整齐，因此住在里面也没有让众人感觉有什么不适，反倒产生了一种此地清幽的别样雅致。
次日，林华推开门，出现在他面前的景象，让他心中的不满升至到了临界点……
只见皇甫恨天跟小亚正以修炼的姿态盘坐在院落之中，在他们面前堆起两堆小山一般的风晶，几块风晶环绕着小亚的身体如卫星一般公转着，其中的无形空间之力被丝丝缕缕抽取出来，进入到她体内。
而皇甫恨天的修炼方式则是粗狂了许多，直接一把一把地抓起面前的风晶往嘴里送，时不时地打两个响嗝。
“你们真的就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将上官家的全部家底纳为己用了吗？”林华走上前，双拳攥紧，对两人喝问道，“即便这样会将他们逼入绝路，只要能让自己变强，也都无所谓了吗？”
“林兄，要说将他们逼上绝路的，可不是我们。”皇甫恨天嘿嘿一笑，站起身来，又忍不住打了个饱嗝，“从那些强盗盯上这家人开始，这家子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好了，我们能干涉的也只是细枝末节的地方而已，你也把眼界放宽一些吧，与其在这儿为他们家的这些风晶忧心，不如先把自己的实力提升起来，才有底气保护他们不是么？”
说着，他又打了个嗝，随手从自己的那堆风晶之中摸出来一块大的，递给林华，“不过说实在的，这东西可真难消化，我胃里现在翻江倒海的，好想吐啊……”
面对皇甫恨天的这番拉拢，林华却完全不为所动，他的处事原则不允许自己向已经身处绝境的人落井下石，哪怕只是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。
“恨天兄，你这是对我林某的侮辱！”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，将皇甫恨天递来的这块风晶猛地打落。
风晶旋转着，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形轨迹，在即将落地之时，却被一只脚接住，踢起，被某只手稳稳地抓住，然后捏碎，化为了一片空间之力汇入体内……
“闹别扭的时间也是时候结束了吧，小林。”叶冲朔将手中的风晶碎渣随手洒落，踱步走来，不紧不慢地说道，“这是上官家主自愿送给我们的酬谢，为何不能心安理得地使用？”
林华深吸了一口气，低声问道：“师傅，您知道我为何会追随于您吗？”
“因为你想变强，没有实力，你根本无法实现自己那宏大得过分的夙愿。”叶冲朔说道，“所以，为什么要拒绝上官家的这份好意呢？”
林华双拳微微颤抖着，他终于忍不住了，将自己这两天憋在心中的情绪一口气对着叶冲朔尽皆发泄了出来：
“没错，您确实给了我强大的实力，也教会了我许多东西。但更重要的是，我一直相信师傅您的身上有某种正义感的存在，您也曾经亲口教导过我，欺凌弱者的人，根本不配称之为强者不是吗？虽然我不会要求您做什么善人，也不会强迫您保护弱者，这些没有人会去做的事情，我愿意去做！但是，我正是出于对这份正义感的尊敬，才会一直追随您至今啊！”
他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来，声音从刚才的慷慨激昂变得低落下来：“自从来到天启州以后，我便再也看不见您的正义感了，再也找不到任何能让我尊敬您的理由，如果……如果您真的已经变成了我所厌恶的那一类人，请直说，我林华会立刻离开，继续贯彻我自己的信念生存下去，哪怕……今后或许会成为你的敌人。”
皇甫恨天不说话了，他已经意识到了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，或许自己再多说一句，都会成为某种导火线，哪怕是小亚，也从冥想的状态之中脱离了出来，有些忧心地看着这对峙的两人，她也从未想过，最不可能背叛叶冲朔的林华，居然会有一天，因为观念的不同而和他最尊敬的人产生如此之大的分歧。
也就是现在，他们才意识到，林华一直以来跟随的，并非叶冲朔此人，而是他一直恪守的正义。
就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下，叶冲朔却依然面色不改，脸上反倒是出现了一丝淡笑，说道：“小林，我一直很欣赏你这一点，同时也清楚我跟你的处世原则有着本质上的不同，如果你认为我的原则与你的正义有着水火不容的冲突的话，那么分道扬镳或许的确是最好的方式。但是，如果你仅仅是因为上官家的这件事而否认我的话，那可真算得上是天大的误会。”
“误会？”
叶冲朔随手拿起一块风晶，将其抛起又接住，悠然地说道：“首先，你真的觉得，上官家弱吗？那上官弘毅，真是弱者吗？”
“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？”林华说道，“这里跟赵家比起来如何，师傅您也是亲眼所见，若上官家并非弱小，周兄又何必在那赵管事面前卑躬屈膝？忍受屈辱？”
“如果上官家真有你所想的那么弱，那么为何赵家没有直接吞并上官家，这一点你又想过没有？”叶冲朔不急不缓地说道，“站在赵家家主赵麟的角度上来说，比起一个每年只向自己交纳一定税贡的小家族，直接将其彻底纳为己有，这样他们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，这样才能让利益最大化不是么？”
林华一怔，他确实是还没有想过这一点，叶冲朔这样一提，他也觉得有些奇怪了，便问道：“那为何赵家不动手？”
“因为代价太大。”叶冲朔言简意赅。
“这怎么可能？”林华立刻不假思索地反驳，“以赵家那样的大势力，想要吞掉上官家这样的小家族，难道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吗？”
“你难道仅仅是以两个家族的领地大小来判断强弱的吗？”叶冲朔又是一句话，压得林华说不出话。
他继续说道，“任何时候，都不要用事物的外表去判断其内在本质，这个道理，我记得以前是教过你的吧？我就明确地告知你一点，上官家，不仅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弱，反倒强到足以令赵家家主都为之忌惮。”
“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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